若成為Malkovich是我們都無法逃脫的宿命,有什麼是你無論如何都不想被別人掌控的事物?
落魄的傀儡師Craig找到了一份文書處理工作,意外發現潛入名演員John Malkovich腦中的通道,新大陸讓他得以一親性感美人Maxine的芳澤,然而妻子Lotte也捲入這場混戰,苦主John也深受其擾,接著就是一連串的超展開……。
1999年腦洞大開的科幻奇片,編劇為來自《王牌冤家》、《安諾瑪麗莎》等神片的編劇Charlie Kaufman。《變腦》以John Malkovich的大腦為例,用易於入口的方式探討自我為何物,並在笑鬧中深探愛情、社會價值等議題,逼人直視:到底什麼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?
一個人的自我是由什麼組成的?複數種感官體驗的集合?《變腦》像是把Nozick的經典哲學實驗「經驗機器」成真,民眾們排隊進入Malkovich的大腦中體會另一個人的人生,在這十五分鐘內擁有的感官體驗刺激有趣,比VR還更真實的虛擬實境,並且可以登入登出暢行無阻!然而這樣的經驗機器必然是不能滿足一個人的,即便Craig用Malkovich的身軀成為了國際傀儡大師後,仍顯空虛,因為那終究不是他自身。「感到真實」這件事對多數人還是挺重要的,人造的人生並不會令人一直感到心滿意足呀。
一個人的自我也是在社會上扮演的所有角色的加總,他如何被看待也預示了一個人是誰。在Lotte與Maxine於Malkovich的大腦中追打的段落,Malkovich的潛意識用很美麗的方式跳接在一起:一個個相隔房間的跳接順暢自然,童年直至長大後的經歷線性地流過,曾經壓抑的人事物都浮現,多面向的Malkovich在腦中各得其所,社會告訴他不行的面向都得以喘口氣。最終,Malkovich身不由己的,一群老人進入他的大腦中,一同成為他生活的主宰者。這樣的畫面轉到現實生活中其實並不陌生,雖不致極端如Malkovich被全盤佔據,我們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部分是身不由己的,自由意志並不完全存在,社會上的人事物常常主宰我們的言行舉措。
進而,《變腦》可以提供一個思考實驗:假若有一天你能宛若他人進入Malkovich中一般檢視自己的大腦,你想要看到的房間長什麼樣子?希望能夠看到什麼樣的景象,過什麼樣的生活?若成為Malkovich是我們都無法逃脫的宿命,有什麼是你無論如何都不想被別人掌控的事物?
能夠集哲思與娛樂功效於一片,偉哉《變腦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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